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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多岁的时候,偶然听到从邻居家传来一个带着悲伤的歌声,整个人瞬间石化,懵懂期的情感与共鸣如排山倒海般袭来,自此掉入歌者用情编织的音符世界,难以自拔。那时还是磁带一统天下的时候,我小心翼翼地从邻居家打探有关这首歌的信息,掏出储蓄罐中的硬币朝着音像店一路狂奔,口中不停地念着一个名字,生怕一有停歇便会忘记。当终于如获至宝地拿到磁带,便开始废寝忘食争分夺秒地在课堂内外竭尽所能地听,听着入睡,听着做梦,听着随身听即将没电时嘶哑如鬼魅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响彻于耳畔……

这位歌者,正是张信哲——永远的情歌王子。最红的时候,两岸三地、大江南北的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他的歌声,他的照片被张贴在书本上、卧室中,那时的他,是多少少年懵懂青春期的情感寄托。如今,他依旧持续不断地创作音乐、发行专辑、开办演唱会,在音乐之途上忙碌而笃定。对比很多人成名后或真或假的负面新闻,张信哲似乎如莲花般,清洁明净,他是娱乐圈中的一个异类,在喧闹之中力求平和。他是刻意的,因为最注重作品,所以会刻意不让与之无关的东西打扰听众对其作品的关注。甚至在宣传的选择上,也不会为求曝光,而以博眼球为目的进行无聊炒作。多年间陆陆续续诞生的歌曲,其实也是他的生活与日记。很多人想探听的八卦和情感经历,也都被他放进了音乐中。用不太直白的方式,张信哲向我们坦露了他的一切心声,以及所有我们在用力寻求的答案。

如果说,张信哲同一时代的歌手普遍更有文化修养的话,那他无疑是其中的一个典型。从小学习画画,曾希望做幕后创作者的他,虽然误入娱乐圈,但从未放弃过对艺术的真情与挚爱。这份真挚,不止因为音乐,也源于音乐之外的收藏。不少歌迷都知道张信哲有收藏的爱好,却少有人明了其收藏的专业与认真,以及他在收藏上所倾注的热情与精力。

张信哲从小生长的地方叫西螺古镇,爸爸是位牧师,在神学院教书,精通小提琴、钢琴、手风琴、二胡和笛子等多种乐器,日日的耳濡目染造就了张信哲不一般的音乐素养。同时他也学习绘画,写生的内容就是古镇上的老街、老庙,美术老师也会随行讲解这些逝去的历史并教导如何欣赏。虽然当时不过小小年纪,但张信哲已经对这些老东西产生了特别的感觉。那时正是台湾经济开始起飞的时候,伴随着很多的拆迁与破坏,很多老东西开始消失,张信哲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了。抱着愤世嫉俗的态度,对旧砖旧瓦,他能捡则捡,不能捡就画下来或者拍下照片。当然,早期的这些小东西价值不高,也不好,挑挑拣拣之后只有一些有纪念意义的被留了下来。

之后,张信哲因在学校歌唱比赛中获奖而进入演艺圈,并凭借第一张专辑《说谎》一炮而红。开始挣钱之后,张信哲才开始踏上了真正的收藏之路。抱着对家乡的念想,他不断收集台湾本土的,民俗的老物件。以前,张信哲收藏东西是比较情绪化的,只要东西漂亮,品相很好,就会收下,所以会有很多类似的东西。随着对收藏的日渐成熟,张信哲开始对自己产生疑问,我究竟要收集什么?最后的决定是如今我们所看到的,他选择了中国,“自己本身的文化背景是中国人,而预算资金都有限,不能什么都买。当然,西洋的艺术我觉得很有感觉的也还会买。”

礼志:讲讲你最近的行程吧。

张信哲:一直在忙巡回演唱会和巡演,去年12月发了新专辑,是一般流行音乐的专辑。2015年3月份会出一张新的发烧碟,是专对发烧友做的,都是旧歌,但不是自己的。我特地到美国一个经典的录音棚“EastWest”做live录音,它一九四几年就开始了运营,一些经典的大牌明星都在那边录过,“Frank Sinatra”是其中最大的棚,我就是在这个棚中录他的歌,给他致敬。Frank Sinatra那时候的外号叫“瘦皮猴”,是好莱坞40年代的经典。比较近期的话,像Michael Jackson、阿黛尔也在这里录过,我用的乐手是Shakira的乐手。

礼志:新专辑是保持了原来的风格还是有新的变化?

张信哲:新专辑有一个大变化,不是说曲风的惊人转变,而是在音乐类型的选择上有所变化。起初我的作品是偏向商业的,跟电视剧影视剧合作,但这次从一开始就线上发行,先让大家听到比较商业的,就像我之前的情歌作品。前两首已经发完了,今天刚刚发了第三首,也是我们这次唱片的主题,叫《还爱,还爱》,也是演唱会的主题。这张专题的主轴,我邀请到李格弟,他是我很喜欢的诗人,写了蛮多很经典的词,如《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》 《痛并快乐着》等等。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诗人,不是填词的,所以这次先发展文字,这跟我以往做音乐的方式会不一样,他为我写了十几首诗,我们再精选出其中的四首,再找不同的人来谱曲。第一首歌《还爱,还爱》除了他的词之外呢,我也跟火星电台合作。相对而言整张专辑的主题我希望更偏文学性一点,更有概念,音乐性则不会像大家过去所熟悉的那样,是所谓的情歌,而是有所折射的情歌路线,像《还爱,还爱》,其实在谈从爱情里学到了什么。上一张专辑我聊的比较多的是“放手”,在爱情面前,要学会怎么放,学会怎么重新开始。而这次反而是把重心放在“自己得到了什么”,自己应该把握什么。所以《还爱,还爱》最简单的意思就是说,所有爱过的人,所经历的每一段感情,都是真正的付出。虽然都已经过去了,这些人也许你已经放手了,但毕竟是爱过的人,它的最主要的主题就是:这些人都是我们深爱的人,都是爱过的人。

礼志:你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创作状态,这与健康的生活方式息息相关?

张信哲:我的生活方式可能和一般的明星不太一样,我不太去泡夜店,酒吧会去,去听好的Band,但是不会去喝酒。我觉得我的生活蛮一般的,要不就是收藏,找收藏的朋友,我喜欢中国文化,爱泡茶,品酒,喝红酒,而不是酗酒。这些就很好啦,生活上有很多好玩的东西,没必要一天到晚泡吧、唱K,我已经很忙了。

礼志:现在工作的重心是在收藏和音乐吗?

张信哲:收藏其实不是工作重心,它是我生活的一个平衡。工作还是音乐、演艺,但是压力还蛮大,即使我已经尽量不给自己压力,但毕竟会有时间限制,有媒体、市场的要求……对于收藏,它是让我在生活上面有一个完全跳脱的平台。时间分布上也是工作比较多,工作也是我的兴趣,但是在工作以外,大部分时间就是在搞收藏。

礼志:音乐和收藏对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吗?

张信哲:他们是互相帮衬的,音乐也是艺术种类之一,只是呈现的方式不同。每次做完一张专辑,就像把自己全部挖空一次。专辑有点像我那段时间的记录,我对生活和爱情等所有想法的体认,会透过这张专辑来分享,每次做完就被挖空了。收藏会重新填补这些空白,当然也还有其他生活,每年都有一段时间去旅行,选择一个没有太多人认识我的地方长期待下来,在那里生活,接地气地生活,跟大众接触,跟人接触。

礼志:每次旅行会有多久,去哪些地方?

张信哲:每年一个月,可能的话一个半月。今年在丹麦、荷兰两个地方。去年我去了意大利,在普罗旺斯、米兰待下来,自己开车到小镇去逛。年轻时还去过西藏,每次去至少一个月,当时还是九十年代初,那边条件不太好,不敢住居民家里。但是可能的话还是跟居民,跟年轻的西藏艺术家们一起“鬼混”,认识认识嘛。

礼志:有哪些有趣的收藏经历可以分享?

张信哲:我藏有一幅明代的观音像。有次我跟古董商拜访一个收藏家,在他家第一次看到那张画,当时就很喜欢。我和收藏家不熟,请古董商帮我买,不久后才发现他自己收起来了,于是闹得有点不愉快。他于是跟我讲不会卖这幅画,因为他喜欢,有天要卖的话,一定会卖给我。之后好几年他一直把那幅画挂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手。我买东西不会强求,有缘就买得到。有一天他跟我说他要把画卖到一家公司去拍卖,我就更生气,因为他说要第一个卖给我。但是我说跟他说,“好,没关系,我会去看”。拍卖时我就关注那幅画,没想到被我拍到了,而且价钱比当时古董商卖的还低。我很开心,因为想了那幅画好几年了。我那时在台北,要挂画的地方都预留好了,于是卷成一卷要带回台湾,碰巧当时我有一个活动,要中转到另一地方再回去,结果不知怎么就把画落在当地了。我很珍惜这幅画,一直都是亲手提着,完全不知道怎样落下的。奇特的是,回到台湾后我突然想到没拿这幅画,请人帮我找,居然找到了。演出后有人要回北京,帮我拿了回去。我想,好吧,既然你不想和我回台湾,那就留在北京好了。现在这幅画就在我北京的家里。

礼志:名人的身份对收藏有什么影响?

张信哲:不好的影响是买东西时候会被开高价,因为你是名人,赚钱容易;好的方面是别人会因为喜欢你,知道你喜欢和收集这些东西,给出很优惠的价钱。

礼志:收藏的物件都会放在家里吗?

张信哲:会啊会啊,就是Make them match。我会尽量拿出来用,尤其是木器家具,放在仓库反而容易坏,真正使用反而保存得更好。能用的都拿出来用,分布在我家、我爸爸家、我弟弟家、我朋友家。凡是他们要用,我基本都会给他们。因为我相信这些东西是拿来用的,朋友也是信得过的、也会好好照顾这些东西的人。

礼志:家里放得下吗?

张信哲: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啦,衣服只有一箱。我家的客厅用的是老的皮沙发,20年代留下来的,真的老东西,还有大衣箱,那是清代真正的衣箱,他们把衣服整个铺开放在箱子里,因为刺绣不能折。衣箱同时也是我的咖啡桌。这些东西就是要灵活搭配应用。

礼志:请谈谈织绣收藏的现状?

张信哲:织绣比较冷门,因为它本来不是传统认为的古董或艺术品,这几年来才受到重视,一直比较小众。因为冷门,所以我可以不花那么多钱,就可以买到好的东西。但是这几年来,当大家慢慢重视之后,中国织绣开始了三级跳地涨价。

礼志:除了织绣之外,古典家具和瓷器也是你收藏的重点吗?

张信哲:我会收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,最喜欢的还是艺术,不管是古代还是当代,中国或是海外。像织绣这样成系列的收藏对我是一个学习、整理、研究的过程。古典家具我也收集,但是家具很贵,我的数量不多,但是长时间下来也积累不少,比如海派的家具,我本身很偏爱这种文化冲突感很强的东西。十九世纪、二十世纪初的上海是中西文明碰撞的地方,可以看到很多西洋的东西带着中国的设计,当时美术运动的发展也影响到上海的艺术设计风格。我又正好遇到九十年代上海的大变动,陆陆续续收到一批很有纪念意义的上海家具。我有和平饭店、锦江饭店、原先汇丰银行等地的家具,还有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前身里的家具,这些房子当时面临拆迁都没有意识去保存。

礼志:个人会不会收藏当代艺术作品?对大陆市场上当代艺术有什么看法?

张信哲:会啊。当代艺术有太多部分是在意识形态和概念上,所以第一我会要求基本功,我本身也学画,看一个作品就能看出基本功好不好;第二,我会尽量认识艺术家本人,或者通过朋友了解他的风格,对于作品的想法,都有了解之后才会买他们的东西。当代艺术有太多的投机在里头。

礼志:未来收藏上会有变化吗?

张信哲:会啊,很多可以去玩的项目。这些东西需要学习了解、深入研究,毕竟老东西有各种学问。我最喜欢的还是中国的书画,有收一些,但是不多。因为这个部分对个人要求很高,需要很好的文化水平和审美意识,对造假的鉴别力要求也高,所以我要放在后面慢慢学。我很喜欢书法,但没有单件特别得意的作品,因为怎样也比不过古代那些鸡缸杯、刺绣唐卡,比较得意的是我的收藏方式,我喜欢系统地收藏,可以从收藏的东西看出我的收藏方向,对于审美的了解,对于那个时代的认知……倒不是有多么了不起,只希望自己的东西拿出来,都是平均水准以上。